林中石象

老坑新写，从头开始。

蛇兜蛇，互攻可能有，主走心，就算有车也是很多很多章节以后了。

给蛇基佬一个幸福的晚年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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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以上就是你的任务。听明白了吗？”

太阳穴沉重而疼痛，苍白的灯光穿透眼睑。他生命开始时听到最初的声音是滴滴作响的声音，以及细微的“沙沙”声。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接触声音这种东西。在他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些声音的时候，就有一个由人类男性发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。

男人的音调忽高忽低，还未待他细细品味，这些音调中所蕴含的信息就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。男人在使用语言与他对话——这让他本能地感到疑惑：为何我能明白我从未听过的东西？

于是他抬起头第一次正视与他说话的人。那是一位男性，肤色苍白——与他在恍惚中低下头时看到的自己的手指一样苍白。随着男人音调的改变，他逐渐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。

“……什么？”他的舌头弹动着，说出了他今夜的第一句话。

“啊啦，你现在才回过神来？”

“我……是谁？”

“你是我的造物，我的名字是大蛇丸，你要记清楚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就再把刚刚说过的任务给你再重复一遍吧。”男人将刚刚说过的话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，好让刚刚清醒的人造生命体能够更好地理解。

“任务……？”

“是的，任务，你就是为这个任务所创造的，所以千万不要搞砸了。任务必需的引经之术，已经完整地刻画在你的大脑里了，在你需要使用时，它们就会自然浮现，让你利用。现在试试看……”

“引经之术。”他喃喃念出这段词句时，一段结印的信息也涌入脑海里。结印是什么，查克拉是什么，忍术是什么……

“我想起来了。午、巳、申……”随着嘴里吐出的语句，他的双手也做起了结印的动作。动作熟练，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一样——可事实并非如此，这是他第一次结印。就像他能够说话、能够听懂他人的语言一样。

“很好……看起来研究很成功呢。那么，是时候踏上旅程了。”说着，大蛇丸将一身衣物套在他身上。他被迫体会着他从未体会过的经验，他的创造者双手冰冷——人类都是这样的吗？

“地图已经放在你的口袋里了，相信你能成功找到任务地点的。”

大蛇丸打开了房门，而他也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的身后，走入幽深的隧道里。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存在，除却脚步声和布料摩擦声以外，就只剩火焰跳动的声音了。墙壁上刻着细密的花纹，他却无暇去辨认。

“到了，就是这儿。”名为大蛇丸的男人，他的创造者为他打开了面前的大门，湿热的露气和青草味儿一股脑地钻进了他的鼻腔，虫子的鸣叫与煽动翅膀的声音，温度……一切都那么新鲜。他脚底下的绿色的柔软的东西叫做草地，可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草地。

大蛇丸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道：“去吧。记住我叮嘱你的话，不要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，然后看准时机完成任务。一定要记得，他极强大，也极多疑……”

他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与草地，青草味儿终于让他的大脑运转正常，疑问也接连翻滚出来。话语已经先于意志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：“等一下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这个任务的目的是什么？为何是我去完成它？您难道不能自己去完成它吗？”

“有些事情只能由你来做，而你问的问题，就是我创造你的原因。如果我可以自己完成，就不需要你的诞生了。好了，现在……”

“等等，大蛇丸……我……我是为任务而生的工具，可是完成了任务，我又往哪里去？”

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，看见了他脸上转瞬即逝的犹豫。很快那男人就笑了，回答道：“任务结束后，你回到基地听我调遣就够了。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操心就可以了。”

外貌是银发男孩的人造生命体有些恍惚地看着大蛇丸。他本能地认为面前这个男人说出的话不可信——虽然他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的理由；可无论如何，大蛇丸都是自己创造者，是赋予自己意义的人，他又怎么能去怀疑自己的创造者？他在心中默念着“我是为任务而生存的”从而压下自己心中的混乱和疑惑，最后只是默默无言，对着大蛇丸微微颔首，便转身离开。怎么奔跑、怎么起跳，这些就像本能一样为他所熟悉。

他甚至都没有自己的名字，却已经率先知道了自己的意义。他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意义，自己的目标，逐渐清醒。接下来，他只要顺着那张地图，进入火之国，找到自己的目标就够了。

大蛇丸默默地看着那个实验体离去的背影。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。那位监视者也许会向木叶报告一个实验体的离开，但是木叶可能做出的对策并不至于到让他产生顾忌的地步。

草原上起风了，草叶沙沙作响。大蛇丸随意地挽了一下随风散落的黑色长发，转身回到了基地里。刚一进去，一个一头白发的青年就贴了上来，滔滔不绝起来：“哎呀呀，真有必要这样做吗，大蛇丸大人？他才刚刚苏醒一个小时不到，为什么不让他多做一些测试再走？”

一向沉默的高大青年此时也开了腔：“连我们都不能接触，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？”

“水月、重吾……那孩子只要知道必须知道的事情就够了，如果知道的太多，再高明的说谎家，在兜面前都无所遁形。”

“可是啊，大蛇丸大人……就算怎么说，他也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子而已。让他去做这样的任务，真的能奏效吗……要是兜一生气杀了他，这半年的劳动成果就这么白白失去了啊！”水月一回想起每天被大蛇丸压榨、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的日子就对那个实验体心疼地不得了。

“呵呵，兜现在已经不会杀人了。那孩子身上同时有我和兜的特点，不会失败的。”

“那要是失败了呢？”重吾问道。

“那就只能处理掉再重新做一个了。”

“真的假的？！大蛇丸大人，他怎么说也……他活生生的，就像您的孩子一样啊！”

“水月……在你眼里，我像是会在乎血缘关系的人吗？在我眼里，他不过是一块有我和兜的基因的会动的肉而已。”大蛇丸用一种‘你也是一块会动的肉’的眼神看着水月，让水月浑身发毛地躲到了重吾身后。“而且，让他与年龄相仿的人类孩子们相处、并融入人类社会，也是实验非常重要的一环。我想制作的不仅仅是生物学层面上的人类，更是社会学层面上的人类。倘若他没办法好好融入人类社会的话，就说明这个实验是失败的。”

“大蛇丸大人是恶鬼吗……说起来兜那家伙也真是的……太绝情了！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一次基地也没回过。只有我一个人在实验室里累死累活，他竟然也不来分担一下……”

“还有我呢，我也在干活，水月。”重吾指了指自己。

“这不是兜的错，水月，只是宇智波鼬的术比想象中还要强大而已。”

“但是忍界大战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吧？为什么到现在才……？”

“所以说是比想象中更强大。伊邪那美对性格单纯、爱钻牛角尖的人往往是最有效的……”

“但是我是完！全！不觉得那个腹黑眼镜到底有哪里单纯啊。”一提起兜，水月就想起来由兜操作、在他身上进行的大量实验，打了个冷颤。那个一脸冷笑、眼镜反光的男人，根本！一点！也不单纯！

“事物复杂表象下的本质往往是简单的，人也一样。有些时候，一些人的风车，只能由特定的另一些人吹动。”

“还是说些让人搞不懂的话……说起兜，我的实验室素养真的有那么差吗？这几年您老是拿我们和兜比，这让人很失落诶！”

“呵呵，当年兜可是一个人承担起你们三个人的活，处理成百上千的实验体，同时还要作为间谍同三四个组织、国家周旋，效率还比你们加起来都高，你说呢？”

“大蛇丸大人，我看您只是需要一个免费高效的劳动力回来给你干活吧……”

水月悻悻地吐槽完，许久没有出声的重吾开口了。

“大蛇丸大人，这样真的好吗？三年前时兜就说是你利用了他，而您看起来也是放弃了兜的样子。事到如今再进行这样的计划，对于兜而言，是不是太自私了？”

大蛇丸停下了脚步，瞪视着重吾，目光中仿佛化为实质的杀气让重吾心里一震，后退了几步——他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这样的大蛇丸了。

“重吾，你见过一直静止不动的蛇吗？”大蛇丸阴柔的音调响起来，让重吾额头上滴下了冷汗。

大蛇丸舔了舔嘴唇，继续说道：“虽然我已不想摧毁木叶，也不再需要更多的力量了，但这世界上还是存在着让我想要拥有的东西的。很简单，只要我想要的东西，我就会不择手段的得到手里，仅此而已。”

“好了，时候也不早了，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。”说罢，大蛇丸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，对着水月和重吾摆了摆手，走向了自己的房间，留下水月重吾两个人面面相觑。

“大蛇丸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啊……”水月揉着头发抱怨道。

“我们俩一辈子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的，还是不要想了，静静等待结果吧。就这样，我也回去休息了。”重吾摇了摇头，也向自己的寝室走去。